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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二章 請命西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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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些人就是末將送過來看守著那些死囚的官兵,因為這事情事關重大,末將不曾告訴聖上,殿下,所以連馮大人這裏末將也沒有說。”

連錦指著一旁周家軍中穿插著的幾個傳信人,對著聖上開口說著,解釋為何所有人都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,雖然說起來這事情有些匪夷所思,但是不得不說,這些人絕對都是真的,沒有一個是連錦找來騙人的。

連錦伸手這麽一指,周家軍裏面已經有不少人站了出來跪在了地上,連錦知道這些人是自己出來認罪的,他們這些人原本都沒有什麽大的罪名,就算是送信的,他們知道的也並不多,不過是知道信件在哪裏罷了,就這樣死了,著實是有些冤枉的,可是連錦救不了這些人,因為是他們自己走上這條路的。

“這些人可是死囚,你怎麽讓他們不出逃,還能好好的留在這牢房裏面的?”

但是若說連錦是怎麽讓這些人留在牢房裏面不曾逃跑,如此聽話的,還真讓人好奇,就算是聖上也想知道,此刻也如此問了出來。

“聖上,倘若聖上所抓之人,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,都知逃也逃不掉了,聖上覺得這些人此刻最大的願望是什麽?”

連錦輕笑挑了挑眉,對著聖上開口反問了一句,把這問題拋了回去,蕭楚白看著這一幕十分驚心,若是旁人蕭楚白可以肯定,那人一定不敢和聖上如此說話,可是連錦怎得就這樣大的膽子呢?

“這些人必然都是要死的,但是有什麽比命更重要?”聖上皺了皺眉,沒能明白連錦話裏面的意思,最後還是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觀點,一點也不害怕說錯的。

“是,命是重要,但是這些人都是有家室的人,這些人裏面的人就算當真是冷硬心腸,也不會不在意自己家中父母女眷的,所以末將告訴這些人,若是他們願意從實招來的話,聖上深明大義仁心仁德,必然會放了他們的家人。”

連錦理所當然的說著,眼神中滿是自信的神情,似乎是聖上還不曾說什麽呢,自己就已經知道聖上的想法了一樣,此刻對聖上說這話的時候,也總覺得顯得連錦有些沒規矩了。

“你怎麽肯定朕就一定放過這些人呢?”聖上一挑眉來了興趣,看著眼前的人好笑的問了一句,從第一次見連錦,聖上就覺得這個姑娘是個不同的,卻沒有想到連錦不光武功高強,更是睿智聰明,什麽都能想的通透。

“因為聖上是明君,也知道這些人原本是沒有過錯的,不過是糊口罷了,只是命不好成了慶郡王的人,最後給慶郡王做了叛國判民的事情,也是事實,他們想要活命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了,所以末將找到這些人的時候,這些人正準備自盡,找個舒服的死法。”

連錦淡淡的說著,越是說著心中就有些蒼涼的意味,對著聖上說的時候,卻是不敢表現出來,自己對這些死囚的難過,畢竟這些人在聖上看來死有餘辜。

“聖上仁善,絕對會放過那些老弱婦孺的。”連錦頓了頓口氣,很多話再也說出不下去了,有些嘶啞的嗓子,對著聖上開口說了這麽一句之後,人就褪去了一旁,沒有上前。

“好了,你這個丫頭,想要拍朕馬屁,拍一半就走了算怎麽回事,不要難過了,這些人的家人,若是不曾牽扯到這些事情,朕總不會讓他們家中人死的。”

聖上看著連錦的樣子就是一陣無奈,心中不時感嘆,年輕就是年輕,連錦這樣的年紀,也難怪會心疼這些人了,可是連錦卻不曾想過,若是讓這些人的家人,都留在世上,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家人是因何而死,若是日後尋仇,只是那麽一個,就能讓連錦吃不消了。

連錦其實想到這裏了,可是連錦卻在打一個賭,連錦大度聖上就算答應自己了,也不會真的就放過這些人的,聖上多疑,從來不是會因為幾句話就有心軟的人,所以連錦想著,聖上這話,大概只是說給這些人聽得,這些人死後,聖上會想辦法派人去讓這些人的家人,一個都不留。

“多謝聖上——”

連錦抱拳給聖上行了個禮,聲音鏗鏘有力,說完這一句之後,急忙回過頭對著身後眾人說道:“還不快來叩謝聖上隆恩,你們若是再不肯說的話,我也幫不了你們了。”

連錦催促著自己身後的一群人,還是想讓這些人全都把事情說清楚的,畢竟若是不如實招來的話,這事情還不大好處理的。

“不必了,審問的事情就交給你了,我倒是有別的事情好奇,咱們在這裏等等太子的人吧,看看時候也應當是要回來的了。”

聖上卻揮了揮手,這些人眼看都要跪下了,聖上讓這些人起身了,此刻眼神看著馮大人,但是這話卻是對連錦說的,好似在告訴連錦,自己看出來了馮大人不對勁的地方了。

連錦冷笑,聖上自然不是傻子,剛剛進門開始馮大人就是一副慌張的模樣,聖上怎麽會看不出來這人是有問題的,只是聖上不曾說什麽,如今知道連錦這人早就有打算了,那些要犯一個個的都活著,聖上也要跟這人算算賬了的。

“是差不多了,不過兒臣不知,父皇好奇什麽事情?”蕭楚白也看出聖上的用意輕笑著上前了一步,對聖上開口問者。

其實這朝中誰人不知道馮大人是那蕭浩的人,而且老早在蕭楚白不曾是太子的時候,這人就已經被蕭浩看中了,當然這位馮大人也早就看中了蕭浩,覺得這人是能成皇的,一直都跟隨在蕭浩身邊。

多年以來,不知道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,莫說調查都無從查起,就算能調查的出來,連錦想著聖上是不是舍得懲治,也是一回事了,畢竟這事情關系到了蕭浩,蕭浩就是再不好,也是皇家的子嗣。

“馮愛卿,似乎有些慌張?”聖上不曾回答蕭楚白的話,而是眼神看向了馮大人開口問了這麽一句,連錦心中就是一陣慌亂,這聖上的眼神冰冷陰鷙,讓人看著身上都忍不住的發抖,更何況與這人對話呢,若是連錦的話,只怕現在已經要被嚇死了。

“聖……聖上……老臣……老臣不曾慌張。”那馮大人身上一抖,撲通一聲就已經跪倒在了地上,跟聖上開口說著的時候氣息不穩,已經有些微微的顫抖了,就這樣若是還說自己不緊張的話,當真是奇了的。

“不緊張馮大人為何抖的如此嚴重,莫不是想要出恭?”連錦輕笑一聲,說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心不跳,似乎自己說的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樣。

要知道若是旁的女子,只怕這會已經臉紅跑開了,哪裏會像連錦一樣在這裏等著馮大人開口回答呢?
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馮大人急忙搖頭,並非這人自己要如此,而是現在慌張身上是怎麽也忍不住的。

這麽多年馮大人做的事情,一樁樁一件件,聖上哪裏會一點都不知道,只是聖上不曾揭露這人罷了,如今聖上居然問了這人,就說明聖上有心思要動眼前這個人了,讓馮大人怎麽能不慌張呢?

“太子殿下,外面有一個人自稱是您的暗衛,說是有要是求見。”

就砸這馮大人話音剛落下的時候,有一個看守的官兵已經從外面走進來了,還是第一次見到聖上和太子,顯得有些慌張了,此刻對著兩人低眉順眼的開口說道。

“讓他進來。”蕭楚白楞了楞,眼神看了一眼連錦,似乎是在想自己是否要讓連錦看到這人,可是沈默良久之後還是同意了這人進門,畢竟若是這人不進門的話,調查到的事情,又要如何告訴聖上呢?

那人得到了命令,轉身去傳話,不多時就看見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了刑部大牢裏面,陰鷙的眼神中沒有一點溫度,連錦嘆服不愧是蕭楚白身邊的人,就連性格和蕭楚白都是這樣的相似的。

看著這人,連錦就總覺得這人很是眼熟卻又想不起來,自己曾經在身地方見過這個人,此刻緊皺著眉頭看著這人一步一步走進來,從這人腳步來看,連錦能知道這人武功極高,後腳跟先著地,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是夠腳步輕盈,發不出任何的聲音,這樣的步伐最適合的,就是跟蹤人了。

“太子殿下,聖上。”那暗衛不曾給兩人跪下,只是對兩人拱了拱手,由此可見這暗衛在蕭楚白身邊地位極高,應當是個暗衛統領級別的人物了,而且連錦看著這人必然是本事不低的。

“查到什麽了?”蕭楚白點點頭,對著那暗衛開口問了一句。

“屬下按照殿下說的屬下先去了郊外,找到了幾個人,看起來很可疑,如今已經抓過來了,就在刑部外面,隨後等殿下審問。”

那暗衛對蕭楚白開口說著,眼神從始至終只是看著地面上,從沒有要擡頭的意思,也沒有要去觀察自己主子神情的樣子,似乎根本不擔心眼前的人懷疑自己,想也是了,若是這人讓蕭楚白不放心的話,蕭楚白必然也不會用這人的。

“好,那你把這些人帶上來吧!”蕭楚白冷著臉色,眼神淡淡的掃過了那馮大人,唇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,對著暗衛說了一句。

暗衛點頭,一個閃身就已經從刑部大牢出去了,再次回來的時候,身後已經跟著幾個小廝打扮的人,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袱,看起來沒有多大,但是卻好似很沈重的樣子,每個人拿著都很吃力的模樣。

“這些人手上拿著的是什麽,怎麽看起來很累呢?”

連錦自然知道,這些人必然就是馮大人的人了,這人讓這幾個小廝打扮成了這刑部大牢的看守的模樣,又讓這些人給那幾個人下了毒,必然這幾個人都是不能在這個地方久留的,若是被聖上調查到了,只怕馮大人自己也不敢保證,這些人對自己是否是忠心的吧?

“這裏面是金子。”

那暗衛淡淡的說了一句,能看出來連錦是故意的,也知道這樣說出來了對蕭楚白是有好處的,只有讓聖上覺得這些人反常,聖上才會過問這事情。

“這些人的打扮,看起來可不像是有錢人的樣子,怎麽會有這麽多錢,該不會是哪裏來的小賊被你給抓過來了?”連錦輕笑著對眼前人開口,做出了一副愚蠢的模樣,要知道,連錦是故意的,要的就是讓聖上覺得這事情和自己沒有牽扯的。

“誰知道這些上不得臺面兒的東西,做了什麽事情,得了這麽多金銀財寶,自然是要跑的。”聖上看著這幾個小廝打扮的人,冷冷的說了一句,眼神中滿是對眼前的鄙夷。

“聖上饒命……”

聖上這一句話剛說完,下面幾個小廝打扮的人,就已經高低不一的開口求情了,都知道自己或許是做了什麽讓聖上不允的事情,若是聖上當真要怪罪,這株連九族的罪名,是誰也擔待不起的。

“聖上如今不曾殺了你們,就是給你們留著活路,自己做了什麽知道什麽,還不趕緊如實招來。”連錦抓住了時機,對著眼前幾個人厲聲說道,此時連錦一身戎裝,雙唇輕抿在一起,看著眼前的人。

“你們是奉誰為主,聽了誰的命,竟然趕做這樣的事情,這幾個人都是朝廷要犯,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,聖上不曾審問,就敢殺害,你們科室吃了熊心豹子膽了?”

連錦見這幾人不開口,知道火候還不到,立刻再一次開口,疾言厲色模樣,仿佛那公堂上一聲驚堂木拍響的聲音,頓時貫徹人的全身,冷不防的就是一個激靈。
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

一個為首的男子,開口就要說是馮大人,手已經顫顫巍巍的指向了馮遠維的時候,連錦就聽到自己耳邊一陣風聲,這聲音微弱,不曾練武的人是聽不見的,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,就見那蕭楚白身邊暗衛一個閃身到了這小廝跟前,伸手抓住了什麽東西。

幾人都被這暗衛忽然之間的動作嚇到了,眼神詫異的看著這人,似乎等著這人給眾人一個解釋的樣子。

“有人——”

這暗衛嘶啞的聲音對著蕭楚白開口說了一句,緊皺著眉頭竟然是有意思擔心的神色。

這暗衛武功高強,就是連錦與之相比,也是不能在此人手下過二十招的,到底是什麽樣的人,能讓他露出這樣的神色?

見此人如此,蕭楚白也知道事情或許難辦了,有人藏在這牢房之中,若是在場的幾個人誰敢說出事實真相,這些人會在開口的那一瞬間斃命。可想而知這人多大本事,且不說這幾人只是罪人,在場的還有朝廷命官,更有九五之尊的聖上,和儲君太子,這人若是想的話,只是一個暗器,就可以要了這兩人的性命。

“去查——”

蕭楚白此刻臉色已經鐵青,顯然是因為憤怒的,倘若剛剛那個暗器不是向著那小廝,而是聖上,憑著暗衛和聖上的距離,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麽快就抓住那暗器,最後死的人一定是聖上。

在這牢房之中的人,又是蕭浩的人,只要這人反咬蕭楚白一口,說是蕭楚白和連錦兩人對聖上下手,屆時兩人必然百口莫辯,身首異處也是必然,想到這裏不自覺身上就驚起了一層冷汗。

“來不及了,才剛那人既然敢這樣大膽的動手,必然已經做好萬全之策,也是有退路才會如此,想必人已經不在了,可是這幾個人……”

這暗衛才說道這裏,就聽到身後噗通噗通的幾聲,回頭看過去,原本跪在地上的幾個小廝此刻已經紛紛倒在了地上,七竅流血連錦急忙伸手去探了探這幾人的鼻息,竟然全都已經沒有了呼吸。

伸手摸摸,這幾個人身上的溫度,也已經冷了下來,這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?

“父皇,這裏只怕不安全了,還請父皇移駕。”蕭楚白凝眸望著眼前的幾具屍體良久之後,才對著聖上拱了拱手,眼神中滿是對著事情的憤恨和不解。

“哼——”

聖上冷哼一聲轉身離去,身邊跟著的還有榮喜,榮喜大聲不敢吭,自然是知道這事情已經鬧大了,聖上既是連馮遠維這人都已經不想管了,說明對著人也是有著懼意的。

一朝天子被自己的朝臣給威脅到,這是何等笑話的事情,可此時此刻,就是如此。

“馮大人這一招當真是高明,如此就讓聖上放過了大人一馬,雖然聖上對大人已經疑心,可是卻不曾讓大人丟了性命。”

連錦轉過頭,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其中意味,對眼前人說著的時候,嗓音是低沈的。

“連將軍過獎了,本官不過是事急從權,既然不能讓聖上對本官沒有疑心,總是要保住自己這條性命的。”

馮遠維從地面上站起來,和剛剛那副趨炎附勢的小人模樣背道而馳,此刻看起來十分囂張,讓人不喜。

“大人難道就不擔心,若是聖上看出來了這只是大人的計策,又當如何?”連錦開口,清冷的面孔上,看不出任何的溫度,只是盯著這人的眼睛,就覺得好似在寒冰之中,不寒而栗。

“自然是擔心的,但是在生死之間,我選擇的是生。”

馮遠維繼續開口說著,不在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,剛巧腳邊被一個死人擋住了腳步,腳微微的擡起來,那重重的一下就踢了上期,眼神中滿是厭惡。

“但願馮大人還能多活一段時日。”

連錦冷著臉,說完這話已經轉過身子,再也不肯跟這人多說什麽,就連自己身邊站著的人是太子都也已經忘了,徑自走在前面,手緊握著拳頭,那骨節已經微微發白,可見其力氣又多大,指甲嵌在了掌心的皮肉傷,也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。

上一世,一切都不是這樣的,原本應當是聖上出現之後,蕭浩用這樣的計謀將蕭楚白給陷害,可是為何這一世不同了,到底是哪裏出錯了,還是說,因為她的出現,本身很多事情就已經和上一世不一樣了。

秋風瑟瑟,連錦的腳步踩在秋葉上,嘎吱嘎吱的響聲,若是平日聽著,連錦倒也覺得新鮮,只是今日連錦卻是煩躁的,總覺得是有什麽念頭從自己的心中閃過,卻也僅僅是閃過,她不曾抓住,也不知這念頭想告訴自己什麽。

“看來連錦是碰到難處了。”連錦正走著,感覺身子已經被吹得有些冰涼,想要伸出手,抱緊自己的雙臂,這時候一聲溫婉如玉的男聲從身後響了起來。

連錦聞聲會過頭去看,那人正是拄著拐杖一身煙青色衣袍的莫澤,此刻看著自己也是一臉笑意的。

眼神中是一抹不解,這個時間這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?此刻已經快到醜時再有不久天都要亮了。

“我這人則床,自小換了地方就睡不著,總也要適應一段日子的,如今到了盛京環境嘈雜,也知生活不易,必然步步為營如履薄冰,故此夜不能寐,出來走走,不曾想也能碰見連姑娘。”

莫澤淡淡的對連錦說著,可是連錦對這人卻是充滿了佩服的,莫澤杵著拐杖,腳步必然是重一些的,可是這人漸漸靠近自己,連錦仔細聽著卻沒有一點的聲音,連錦想,若是這人並非不利於行,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在這人的手裏的。

“原來如此。”連錦副手淡淡的說了一句,對莫澤的話不甚在意,此刻她更在意出現在牢房裏面的人是誰,還有到底自己做了什麽,讓這一世的事情發生了改變,心中總是驚慌,原本覺得自己可以預料到所有的事情發展,可是此刻似乎不能了。

“連錦不同於常人,知道的事情多些,只是要明白若是有些事情逆天改命,且不說人能否容的下,就是這天理也是不容的。”

莫澤跟在連錦身旁,這步子似乎是配合著連錦的,連錦快,他也快,連錦慢,他也蠻,一點狼狽的感覺都沒有,十分自然。

“你想說什麽?”不得不說的是莫澤這一句話已經讓連錦被嚇到了,自己再世為人,難不成這莫澤連同這一點都已經知道了麽,若是不知道的話,這人如何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?

“連錦不必擔心,你我重逢之時,雖我見連錦面相與初遇之時不同,似有改朝換代之相,只是昨夜夜觀星象發現這還不曾危及帝宮,心中也放心了,連錦也大可不必擔心,我並非知道連錦過往種種,不過是從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面推導一二罷了。”

莫澤似乎看出來了連錦對自己所說之言的擔心,開口安穩著連錦此刻的心神,不想這人因自己一句話太過慌張。

“莫澤先生如此大才,連錦不懂為何這些年先生只是在那西來村棲身,難不成殿下若是不去找了,先生就準備一輩子珠玉蒙塵麽?”

連錦看著眼前的人,隱約間就有了敵意,並非連錦不喜歡莫澤,只是這人太過聰明,又什麽都不在意,就讓人覺得這人沒有弱點,便是不好拿捏的,可是自己所有的心事這人卻只是看一眼,就能看懂的。

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莫某是信守承諾之人,自然不會做那等言而無信之事。”

莫澤淡笑著說了一句,對著眼前的人,總是笑吟吟的模樣,縱然連錦此刻是一副兇狠的模樣,莫澤悚然是手無縛雞之力的,可一點也不害怕。

“莫澤先生此話有理,連錦佩服。”連錦楞了楞,沈默良久,莫澤這眼神當中似乎是在警告自己什麽。

耳後一陣冷風吹過,尤為突兀,連錦皺皺眉,看莫澤的樣子,大概是有人跟在自己身後的,連錦能感覺到這人一定就是刑部大牢裏面的那個人,莫澤此刻出現在這裏,難道是因為這人,難道是莫澤算到了自己有危險,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裏麽?

風聲迾冽的響起,連錦聽到那腳步聲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,臉色也越發的蒼白,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,也慢慢的滲透出來打濕了連錦額前的碎發,緊握著全都一點動作都不敢有,看著自己眼前的莫澤,此刻笑意盈盈的模樣,似乎一點都不害怕,不知這是為何。

正擔心著,就見這莫澤捏了捏指,似乎是在掐算的樣子,月光下這臉色也是蒼白的,更是襯得這人沒有一點血色,站在這人身邊都覺得自己身上也是一陣冰冷。

這……到底是怎麽回事?

終於連錦感覺到那個腳步已經到了自己身後了,驟然回過神去,厲聲高喊道:“什麽人?”

回過頭連錦才發現,自己身後空無一人,只有一顆老槐樹聳立在自己的身後,可卻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,讓人不禁蹙眉,這味道是從哪裏來的?

連錦不解的看了一眼莫澤,就見這人指了指樹後面的位置,連錦這才發現,那老槐樹的後面,有一人影,這人正伏在樹叉上,口中一口殷紅色的鮮血嘔了出來,這味道就更加濃烈了。

“雁赤?”連錦楞了楞,看著那身影,良久之後才認出來了這人是誰,不敢相信的開口問了一句,似乎是在試探的模樣,試探這人到底是不是雁赤。

“不要過來!”那男子擡起頭,連錦更加確定這人就是雁赤了,擡起腳步就要朝著雁赤走過去,可是這人卻對著自己伸出了一只手,不斷地搖晃著,不準連錦靠近,那眼神中滿是驚恐的模樣。

“怎麽了,雁赤你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,告訴我,我能幫你的。”連錦緊皺著眉頭越發緊張,還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心已經滿是黏膩的汗水了,開口對雁赤說著的時候,已經一小步一小步的朝前面移動著。

莫澤看著連錦這個細微的動作,心中忍不住的笑意,想著連錦若是知道那樹後面的人是誰,此刻當不是這個樣子的吧?

正這樣想著,再次是一個閃身,一個黑色身影出現在了連錦面前,把連錦死死的擋住,手上一丙彎刀,成色上等,一看便是用玄鐵鑄造,經過千錘百煉打造而成,吹毛立斷。

“連小姐請後退,這是屬下與同門之間的死人恩怨,連二小姐不必緊張。”

那人嘶啞的嗓音及其有特點,只是一開口連錦就認出來了這人是蕭楚白身邊的那個暗衛了,此刻看這人嚴正的表情,似乎是知道那人是誰的樣子。

“可是……”連錦原本是想要退出去的,可是當想到雁赤的時候,再一次不忍了,上前一步,對這人急急的開口說道。

“這事情和雁赤有莫大的關系,連二小姐就是想插手恐怕也是不能了,還是讓我們三人來解決吧!”那暗衛皺皺眉,似乎是嫌連錦有些累贅聒噪了,畢竟此時正是要命的時候,他們幾個之間,不管是誰出手,都有可能直接就要了對方的性命。

連錦也發現自己此刻說話似乎十分不是時候了,欲言又止,最後只好退了回去,看著除去了雁赤另外一道身影也從樹後面出來,這男子一身純白色的衣服,那衣服上有些許暗色的刺繡,讓人看不出這紋路是個什麽圖案,棱角分明的臉上就好像道道精細刻畫出來的一樣,可就是這樣的一張臉上,卻滿是陰鷙的神情。

“你終於敢來了。”那男子冷冷的說了一句,連錦皺皺眉,這聲音十分怪異,聽起來就像是故意壓低了嗓子一樣,好像不肯讓人發現自己嗓子上的什麽秘密一般,難道這男人的嗓子出了什麽問題麽?

可連錦想著,這樣的人向來不拘小節,怎麽會在這種事情上,如此小心翼翼呢,當真不解。

“你可知你如今濫殺無辜,若是觸犯朝廷律法,朝廷必然下令懸賞誅殺你,你當真不怕死?”這暗衛冷冷的開口,不回答眼前人的話,口氣中滿是質問,好像是長兄在教育自己的弟弟。

“嘖嘖嘖——這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,雁遐,你還是和當年一樣,一點都沒變。”

這男子咂了咂嘴,對著眼前的暗衛嗤笑著說了這麽一句,連錦此刻方知這個暗衛的名字叫雁遐,原來雁赤原本的名字不叫雁赤,而是因為他們是這一個字輩兒上的,所有的人名字裏面都有一個雁字。

看來這當真是他們同門之間自己的事情了,連錦也終於明白,現在看來這事情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了,只能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。

“我從來不曾變過,卻不曾有你所說的什麽高高在上,雁冢你何苦執迷不悟?”雁遐聽這人說話之後緊皺著眉頭,似乎是在悔恨著什麽事情,連錦覺得,這幾個人之間,必然有什麽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,或者說是這幾個人不能告訴旁人的。

“不曾高高在上?這話當真可笑,若是不曾高高在上,為何老門主偏偏選你跟在太子身邊,而不是我,雁楚門的暗衛誰人不知道,自己是因輔佐儲君存在的,不能跟在太子身邊,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一個死,你明明說過你想做這樣的人,可是為何最後被選中的人是你,難道不是因為你這個小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,騙了所有的師兄弟們?”

雁冢面色冷凜對眼前人說著,越是說道最後這口氣就越發的陰沈嘶啞,對眼前人也滿是怒氣,說著就已經舉起了手上長劍,朝著雁遐這個方向刺了過來。

“我已經解釋過了,當初的事情,非我所願,若是可以選擇的話,我還是不會選擇來到太子殿下身邊。”

雁遐測過身子,眼中滿是想到過去的傷懷,對眼前人似乎也有耐心去解釋這些過去的事情。

連錦不解,雁遐看起來對蕭楚白忠心耿耿,可是如今看著這人似乎並不想跟在蕭楚白身邊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,還是說除去了涅之,還有那麽一個幫派,是為儲君而存在的,基本和涅之所在幫派相同,只有一個人會被訓練出來,成為太子身邊的人,而其他人,最後都會成為太子對立面上的人,這樣殘忍的存在?

這不光說明會增添太子的對立面,更會增添雁遐和涅之等人同門之間的仇怨,到底為什麽會存在這樣的門派,這些門派是為了什麽存在的,連錦想不通,心中隱約間也有了擔心。

卻能感覺到,雁赤和這兩個人是不同的,為何所說被選擇上的人是雁遐,現在雁赤也跟在蕭楚白身邊,連錦頓時再次陷入了疑惑,想要問,顯然現在不是時候。

兩人騰空而起之時,帶起了一陣風,在連錦的耳邊,伴隨著刀劍摩擦相碰的聲音,連錦不禁蹙眉,這兩人,大概一段時間之內是停不下來了的。

“謝謝你——”

連錦對自己身旁的莫澤開口,眼神中滿是愧疚的神色,或許是有些不好意思,自己剛剛懷疑莫澤吧,想想這人竟然是因為知道自己或許有危險才出現的,心中不知有多少對剛剛懷疑的悔意了。

“何須言謝,我與連錦之間,雖然並無什麽情誼,但是在這盛京,也只有連錦和殿下,與莫澤親近些,若是保不住連錦的話,當真對不起咱們這十多年的緣分。”

莫澤輕笑了一聲,雖然口上這樣說,但是連錦知道,自己這聲謝,這人算是受了的,莫澤雖然心中不想,卻也知道,若是自己不受的話,連錦日後心中必然會不好意思,更有可能成為一個死結,是以才會如此。

“莫澤你不一樣,讓我摸不透。”

連錦皺皺眉,對眼前人說了這麽一句,也不知心中是怎麽想的,就是說了這麽一句,似乎想要告訴眼前人自己對他的看法一樣,可是說著的時候,眼神卻不曾在這人身上,而是看著自己的手上,好似在發怔。

“這世上,原本就沒有什麽人是你我能夠摸透的,若說有這樣的人,那也不過是因為那人想讓連錦摸透自己罷了,所以連錦不必想太多,這事情說到底都是咱們庸人自擾了。”

莫澤輕笑了一聲,說完這一句之後,副手看著前方打鬥,原本看著這兩人也是不相上下,難分難舍,誰都不曾想到他們兩人交談幾句話的時間,雁遐就已經占了上風了,可連錦想到自己剛剛看到雁赤的樣子,就知道,這人的功夫肯定不低,雁遐能在這人手上占上風,不禁對雁遐的功夫,也開始懷疑了,這人到底強大到了,什麽樣的地步呢?

“殿下快到了,咱們去迎迎殿下吧!”莫澤忽然開口說了一句,這話似乎不是對連錦說的,好似是對著另外一個方向。

連錦皺眉不解之時,就見到雁赤從那暗處走了出來,連錦一楞,雁赤什麽時候去那邊的,這人明明剛剛還在樹後面,是怎麽過去的,可是始終沒有人能給連錦一個答案,就見雁赤走到了莫澤身側,兩人朝著小路的另外一邊走了過去,連錦一人留在了原地,看著那兩人兩相廝殺的模樣,緊皺著眉頭,有些不忍。

“住手——”

終是蕭楚白到了,開口說了這麽一句,秋夜裏,這聲音也是徹骨的,看著眼前兩人,眼神中似是充滿了威脅之意的,對兩人如此說了一聲,蕭楚白竟然是一點也不擔心這兩人會傷到自己,就朝著兩人飛身而去。

蕭楚白執劍在兩人武器交匯的那一瞬間,奮力挑開,雁遐還好,但是雁冢的劍已經被蕭楚白給調開,直接就掉在了地面上,隨後轉頭去看雁冢的時候,這人的手腕似乎被蕭楚白的內力震懾,如今已經是有鮮血從袖口流了出來。

連錦震驚蕭楚白如今的功夫怎麽這樣的高,居然能把雁冢的劍挑開的一瞬間,還讓這人手臂被內力震懾,如今流血不止,這是怎麽樣的武功高強,才能做到的。

“殿下——”

雁遐先跪倒在了地上,對著蕭楚白拱了拱手,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溫度,剛剛的打鬥,對於雁遐來說,似乎也只是有些動作過大,此刻微微喘著粗氣,但是卻很快就均勻了呼吸的。

“自己去領罰——”

蕭楚白皺皺眉頭,似乎是有什麽事情想說,不曾說出來的樣子,良久之後才對著眼前的雁遐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,只是這聲音不容拒絕,更不容任何人反駁,連錦始終不知蕭楚白為什麽要罰雁遐,這人哪裏做錯了?

“是。”

雁遐一楞,擡頭看了一眼蕭楚白,卻不曾多說什麽,這一聲之後,雁遐已經一個飛身消失在了眾人跟前,留下的之後剛剛打鬥過的一片狼藉,可是那其中一個人卻已經不見了蹤跡了。

“本宮早和你說過,你們師門的事情,不要帶到這皇城裏面來,今日你已經壞了我的大事,你說本宮要將你如何?”蕭楚白對眼前的雁冢開口,原來蕭楚白是認識雁冢的,知道這人的存在,也知道這人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,只是全都知道,還能這樣冷著臉,好似眼前的人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麽?

“殿下怎麽知道,我出現在這裏是因為師門恩怨,不是因為各為其主呢?”雁冢冷笑著,對眼前人說了這麽一句,眼神中滿是意味深長,似乎在示意蕭楚白什麽事情的樣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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